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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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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惡果

【……我和盛平沙,最早是大學同學、同寢舍友的關系,畢業之後還有聯系。但,畢業不久我的空洞癥突然就惡化了,精神狀態極差,在為了排解痛苦寫了一個故事。這時候,一場同寢聚會,盛平沙看到了我正在寫的框架,大為驚艷,提出要與我合作將其變為築夢作品。】

【那時盛平沙已小有名氣,而我還是無名小卒,甚至狀態差到有時連星網都登錄不上去。但饒是如此,我還是堅持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

主星系,首都星。

“噗……咳咳、咳!”

敖青雪看到熱搜就嗆了出來,“我看到了什麽?盛平沙是剽竊的作品?這麽大的瓜,怎麽今天才爆出來?!”

她用代理賬號看流放星系網站,因為點擊太多,甚至一時出現了卡頓。

【我必須承認,當年,盛平沙的支持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我也沒有信心做下去。】

【後期,我逐漸感到故事完成,心願已了,就不再在意外物。《月下長河》大受歡迎,超出了我的預料,但我那時選擇了減少自己的曝光。盛平沙或許是感知到了這一點,才漸漸在宣傳中將《月下長河》據為己有。而我出於感激,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也默許了他這一舉動。】

【再後來,我遇到了現在的愛人,在她的支持之下,我才找到了盛平沙對峙,與他約法三章。我可以將《月下長河》和原作的一切收益和都讓給他,但他從今往後不能再用《月下長河》的故事框架進行IP改編,不能對其續作,不能再借《月下長河》的名頭宣傳自己的故事。】

【而我與愛人結婚,退隱娛樂圈,只要他做到以上要求,我就不會出來曝光……】

“原來是這樣!”敖青雪恍然大悟。

要知道,盛平沙能給人以“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印象,很大程度都要歸功於他從不翻炒《月下長河》。而不像很多別的江郎才盡了的築夢師那樣,逮著自己從前最紅的作品可勁糟蹋,又是用舊主角給新主角鋪路、又是亂改編毀原作的,到最後連作品的粉絲都受不住。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盛平沙的做法就是比較有節操,給曾經的原作和現在的自己都保留了幾分體面。

可是現在看到林月眠的話敖青雪才明白,原來盛平沙根本不是不想糟蹋,而是不能!

還有,難怪盛平沙要在節目裏把客棧給改了,原男主也只是出場溜了一圈。那個人肉客棧的原故事應該才是他當年自己寫的,他終究還是不敢直接使用《月下長河》的核心,又想擦個邊,又想貼恐怖熱點,才搞成了現在的模樣。

【我沒料到,你確實沒有使用《月下長河》的框架,也沒有改編它,但你還是有辦法將它變得面目全分,惡心到原來的觀眾們。當年的合同裏沒能想到這一點,實在是我倉促之下的失誤。】

【我與盛平沙是合作者,我無意於否定他的勞動成果。當年他對我的幫助,我也的確銘記在心。但我有時候也想問,為何盛先生你這麽多年來能夠心安理得地否定我的勞動成果?】

【其實,原本我看到你在《星河流浪廚房》裏面的表現時,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要站出來。】

【可是後續,關於你的一系列其它事情讓我太失望震驚了,相比之下我的這件事甚至不算什麽。我認為我有義務出來糾正曾經的錯誤,才有了今天的這番發言。】

敖青雪註意到了新爆點,有點傻了:“還有其它事?甚至把這件事襯托的不算什麽了?”

這事已經很炸裂了,敖青雪都想象不出盛平沙還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惡行。

【由於患病,我有監控自己的習慣。以上所有發言全部由音頻為證。】

【請盛先生向我道歉,並退出築夢師圈。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如果屆時你做不到,我將會考慮訴諸法律。】

林月眠安靜了這麽多年,真站出來時卻不是個含糊的瓜主,動態最後還附帶了大量的文件壓縮包。

敖青雪解壓點開,裏面按照時間順序,分門別類,證明了林月眠所言的真實性,把盛平沙錘得死死的。

她轉發帶了一個[震撼]表情,而這一會兒功夫,評論和轉發就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我看到了什麽??林導重新出山了?】

【臥槽,林導曝光盛平沙頂替他的功勞?】

【一字一句看完了,現在人有點暈,就是說,《月下長河》其實根本不是盛平沙的作品?】

【原來當年林月眠退圈還有這樣的隱情?】

【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先前有采訪裏記者問盛平沙《月下》男主的創作思路,他楞在了當場,最後用“保持神秘”敷衍過去了。現在想來,他是根本就說不出來吧!】

【我總是覺得《月下長河》對我就像困境中的一束光,有撫平心緒、激勵我向前的力量,我還說過很佩服盛平沙在順風順水的人生中也有這樣的共情力……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原來它是林導在痛苦中涅槃創作出來的。】

【盛平沙居然是這樣的人!虧我還喜歡了他這麽多年!】

【……頭一回塌房塌到自己身上!我吐了,盛平沙滾出築夢師圈子和娛樂圈!】

【我把音頻點開聽完了,支持林月眠維權!這樣的小人就不陪有今天的地位!】

V066,節目組後臺。

盛平沙看完了光腦,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竟有一瞬站不穩,眼前發黑,編輯見狀連忙扶住他,後者則踉蹌地跌坐在了沙發椅子上。

他沒想到林月眠竟然真的會出來發聲,還把事情說得這麽死!

這人不是早就退出圈子了嗎?不是從來不管事嗎?

他只不過在餐廳裏借用了一下《月下長河》的小設定,真正覆出之後就不會再用了,他竟然也要阻止!

盛平沙嘴唇顫抖了一會兒,猛地站起身重新拿起光腦,找到了那個許多年都沒再碰過的聯系方式。

滴——對面接通了。

如此大事發生,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指責他人:“林月眠,你不是說當年的那些音頻都已經刪掉了嗎?!原來你之前和我約定的時候是在騙我!”

盛平沙倒打一耙,對面沈默了一下,才說:“我也會給自己留退路。”

“你的退路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盛平沙惺惺作態、聲淚俱下,“老林,你把帖子刪了好不好?我還有築夢師的夢想,我……”

另一個清冷優雅的女聲插話說:“月眠,和他說那麽多做什麽?早該這樣做了。”

她接過了通訊,語氣淡淡的,“盛平沙,你別再偽裝了。搞清楚,是你對不起我愛人,而我愛人當年心軟才和你定下了協定。”

“月眠的訴求不會改變,除非你宣布退圈,否則我們就法庭再見。”

一陣忙音,通訊被掛斷了。

盛平沙死死捏著光腦,手發抖。

完了,全完了。

他的新作,他未完成的覆出計劃,全都要泡湯了!

“憑什麽?憑什麽?!”

他不敢看星網上的評論,大吼著把客房裏的東西都往地上摔,面目猙獰,“你那麽天才,只是一部作品而已,為什麽不能讓給我!?”

地面一片狼藉,編輯都不敢靠近他,在墻根倉皇無措了一會兒,低頭看自己的光腦,所有的工作群都已炸了鍋,而他一個都沒點,只想找律師。

當年的事情自己也有參與,他會不會被影響?

盛平沙如籠中困獸,狂怒地在房間裏團團轉了幾圈,忽然停頓,抓住了精神鏈接儀。

尚驚雁那家夥,現在肯定很得意吧?看他倒黴,她肯定痛快得不行!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廚師出了事,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盛平沙已趨於瘋魔,只想要在倒黴之前再拖個人下水。

他進入精神領域,再度去觸發信息汙染包,識海再度興起攻擊的念頭——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編輯就看到盛平沙突然驚醒,抱著頭蜷縮了起來。

“怎麽了?”編輯見他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滿地打滾,臉都嚇白了,趕緊去攙扶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現在已經經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盛平沙眼前一片扭曲,只覺得過量的信息向他的腦海中奔來,圖像、聲音、文字……如果把他的精神圖景比作一只水杯,那現在就是洶湧的潮水瞬間向杯子裏灌入。

他在混亂中分不出思緒,只有下意識一個念頭在想:那是……那是他丟給裴意的精神汙染源,現在又被還了回來!

怎麽可能?……怎麽做到的?!是誰——

可很快,盛平沙連這個念頭也浮不上來了。

哢啦。

“杯子”的壁沿碎裂了,汙染的潮水從裂縫中滲出。

另一邊,房間。

“裴意?你沒事吧?”

裴意原本要跟著節目組一起去商場挑選明天的菜色,在半途接到了尚驚雁的通訊,就乖乖返回節目組後臺等她了。

尚驚雁顯然是匆匆出門的,酒店睡袍外直接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長發還濕著,風衣的領口也被打濕了一點。

“我沒事。”

裴意搖搖頭,轉而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只看到林前輩的熱搜……”

他沒想過會在尚驚雁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她的確向來氣場很強,但除了工作時,幾乎都會收斂自己,就像一只休憩中的獵豹,半睜著綠色的眸子,並不展露出攻擊性。

但此刻,能明顯看出她不再遮掩了,面無表情,鋒利的氣質就如寶石的棱角,像要把人割傷。

尚驚雁沒有正面回應,只說:“盛平沙要狗急跳墻了。”

她在通訊裏也沒有告訴裴意他精神圖景裏發生的事,有些東西她直覺裏就知道不適合說出來,牽扯太多。

但她透露了一小部分給林月眠,也正是這部分消息,最終促使了他站出來發聲。

“他人在哪?”她轉而問。

裴意為她指了方向。

尚驚雁點點頭,穿過走廊走過去。

那邊門口已圍了幾個節目組工作人員,還有盛平沙的編輯,她們擡頭撞見她,驚訝後又結結巴巴說:“呃……盛、盛導他現在狀態不太好。”

工作人員看出來她是要找盛平沙對峙了。

尚驚雁道:“我只問他幾句話。”

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還是讓開了。

尚驚雁確認房間沒有別人,再用精神力尋找了一遍確認沒有錄音錄像設備後,帶上了門。

盛平沙像條狗一樣頹然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腿,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反應似乎慢了一拍,這會兒才意識到尚驚雁進來,防禦地說:“你來找我幹什麽?!”

尚驚雁低眸看他,慢慢道:“裴意的事,是你做的嗎?”

她沒有明說,如果盛平沙不知情,那肯定會先疑惑“裴意出了什麽事?”。但尚驚雁看到,盛平沙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驚慌與後怕表情。

盛平沙總算想起來,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一位精神力值足有180。

那已經不是他能想象的水平了,如果是她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夠察覺並做到反擊……難道真的是她?

恐怖從心底蔓延上來,盛平沙現在就是一只驚弓之鳥,抖抖索索說:“是。”

尚驚雁其實已經“解析”過了那一團信息,猜到它應該就是盛平沙自己制作的,現在只不過是最終再確認而已。

因為那汙染源裏的大部分信息都是他自己的作品和制作中途產生的“廢片”,疊加覆制了無數份,再壓縮到精神力空間裏。

只不過,它的“外殼”制作很巧妙,居然還可以遠程觸發。

尚驚雁一開始沒有想做什麽,只是截獲了它、檢查了一下這東西的原理。

誰知它竟然再度有異動,尚驚雁幾乎本能地就反擊了回去。

她覺得這應當不是盛平沙自己想出來的法子,而是模仿學習了誰。他的精神力只有A,可解析這個精神力裝置所需要的精神力值超過了100。

“是誰教給你的?”

尚驚雁此刻能感知到盛平沙的精神力波動,能清晰地意識到:他被自己制作的信息所汙染,恐怕不久之後就要墜入空洞癥。

——完完全全的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而盛平沙自己還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隱約感覺自己的精神力變得狹窄了一些。

“你怎麽知道不是我……”他有點驚懼地說,但對上尚驚雁的表情又瑟縮了一下,他不想再經歷剛剛那種劇痛了,趕緊改口,“我說!……我告訴你!!”

“不是誰教給我的,就是、就是有一次做夢……夢醒來之後,我就會這個方法了,我真的沒有撒謊,你相信我!!”

盛平沙說完,自己也知道這話聽起來就像胡謅的,急得都快哭了。

尚驚雁卻微微一楞,夢裏……?

她想到了真物團,這組織不就是每次都夢裏開會的嗎?

他慌慌張張地補充細節,“我記得那是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和舍友一起出去畢業聚會,喝多了酒住在賓館裏……當時不是在流放星系,是在主星系旅行的!噢我還記得,我隔壁住的人很怪,酒店清潔工說那個客人在這住了一個多月,那段時間,住他隔壁的客人經常抱怨說做亂夢!”

“我記得很清楚,因為聽起來很詭異,而且……我也確實做了亂夢,感覺聽到人在說話,醒來後還依稀記得內容,就是這個‘精神汙染’的方法。他們叫它‘精神力汙染源’。”

“然後、然後我就……我就對林月眠試了試……我不是一直嫉妒他嗎?所以我就……”

這種能讓自己身敗名裂的大事,盛平沙就這樣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只不過語到最後有點吞吞吐吐,“我一開始也就是想試試,沒想到……他真的患上了空洞癥。”

尚驚雁眉頭動了動,饒是她見過許多,此時也低聲說了一句:“真惡心。”

林月眠感念盛平沙的襄助,感激盛平沙在他患有空洞癥的情況下仍舊鼓勵他創作。但他不知道,他的病癥根本就是盛平沙造成的。

這個人卻還能偽裝成熱心模樣,最後將成果竊據。

尚驚雁剛才告知了他裴意的事情之後,他沈默了很久。大概,也已經聯想到自己的身上了。

而那精神汙染源……根據盛平沙的描述,或許當時他隔壁那個客人就是在那酒店住了一個月,經常夢裏開會,影響到了周圍的人。

難道就是真物團?

不過也不一定,她也沒聽說真物團的人夢裏開會會對周圍人有副作用,起碼她自己和游堯就沒有。

盛平沙說的這個,聽起來要比真物團低配一點……嘶,這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奇奇怪怪的地下組織?

盛平沙見尚驚雁久久不說話,就差給她跪下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呃……”

說到這,他忽然按住了額頭,再度開始冒冷汗。

他仿佛覺察到了什麽,眼睛一點點睜大:“我不會患上空洞癥了吧?……”

盛平沙語調發顫,滿含不可置信。

退圈、官司等等也許都可以是一時的,而對於一個築夢師來說,空洞癥才真正意味著職業生涯的斷送。

“尚驚、不對,尚導!精神汙染源回到了我的精神領域,是你做的嗎?”他倉皇膝行幾步,要去抓尚驚雁的衣擺,“不能這樣……尚導,你能幫我清除出去嗎?我不能就這樣斷送前途啊!”

尚驚雁輕巧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她確實能治愈空洞癥,但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呢?

“前途?”尚驚雁略含嘲諷地說,“原來你也知道這個詞。但你害林月眠和裴意的時候,也沒在乎這會斷送別人的前途啊。”

她輕飄飄地笑了笑,並不回答盛平沙的提問,“報應這麽多年才來了你頭上,如果真有人把汙染源還給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尚驚雁問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就沒必要再理會盛平沙,轉身打開房門。

“盛導的狀態好像又惡化了,你們註意一下。”離開之前,她留下了這句。

而盛平沙呆呆跪坐在地上,暗淡、頹然,完全沒有了幾天前盛氣淩人的樣子。

不遠處光腦還在不停閃爍,他知道自己的後臺和私聊一定有無數信息,但他不再敢看。

要說今年開年到現在流放星系的最大瓜,肯定就是盛平沙和林月眠的恩怨了。

能夠與他平分秋色的,可能也只有先前曝光的兩三個法制咖——如果盛平沙沒有在林月眠的警告發出後的第二天寫了道歉信,並宣布就此退圈,那麽他也要成為法制咖中的一員。

盛平沙的賬號發了千字道歉信,最後表示自己將退圈好好反思重新做人,剛開始還有人說誠懇,結果沒一個小時就有人發現這道歉信是有人代寫的,更加惹起罵聲一片。

工作室不得不轉發,聲稱這是無奈之舉,盛導已經因為空洞癥住了院,道歉信是他口述之後請人潤色加工的。

工作室還附帶了盛平沙賣慘的病床照,但這一回已經沒有人相信了,評論區都是鋪天蓋地的嘲諷。

《月下長河》是流放星系一代人的童年,盛平沙獨占美名許多年,因此當真相曝光時,遭受的反噬也就格外大。

盛平沙退圈之前還不死心,暗搓搓把《巫師之島》全集都放了出來,可惜先天不足、後天乏力,更讓人直觀感受到了本劇全篇有多麽淩亂不知所雲。

少數殘餘的粉絲:還不如只有開頭,現在這讓我們吹神作遺憾白月光都吹不了了,到底圖什麽!?

他的退圈,留下的唯一未解之謎只有當日林月眠那條動態裏說的“一系列其它事情”了。

出了這等大事,《星河流浪廚房》的嘉賓組慘遭減員,五組剩四組,不過也因為這事熱度更高,勉強算抵消了負面影響。

兩周後,最終的營業額結果和投票結果出來,尚驚雁毫不意外地當選了雙料冠軍,花非甜其次。

尚驚雁的黑粉又變得夾著尾巴做人了,看著自己先前誇盛平沙說過的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掐死。

怎麽每次都是這樣?偏偏自己還不長記性!尚驚雁這人簡直有點玄學光環在身上,實在可恨!

冥府之宴的最後一天,食客爆滿,大家自發自覺只點能快速吃完的菜品,好讓下一批客人進來。

臺上絲竹之音夢幻繚繞,今日冥府亦有告別盛宴,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連鎖餐廳快點開起來吧,我們已經等不及要下次再吃了!!

V066,星港口。

“嗚呼~恭喜尚導,這艘星艦未來的三年就是你的了!”

隨著歡呼聲,彩色的絲帶被剪斷,金色紙片紛紛揚揚灑落。

透過港口的玻璃幕墻,可以看到一艘銀色的星艦靜靜停泊在太空港口之中,這就是《流浪廚房》本季冠軍的獎勵,第一名可以獲得星艦三年的租賃使用權。

這艘星艦是全新的,如果三年之後尚驚雁願意,還可以購買下它。

星艦的入口彈出和港口對接,尚驚雁走進駕駛艙,看到駕駛座上還綁著節目組的冠軍水晶獎杯,在燈光下璀璨奪目,上面刻著流浪星河的圖案。

“接下來要去考駕照了啊,尚導。有沒有感覺到壓力?要不要我教你?”游堯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

尚驚雁看他一眼:“我在全息模擬駕駛裏已經拿到滿分了。”

游堯:“……”

沒記錯的話她前天晚上才說要去學一下駕駛星艦……這就是精神力高的優勢嗎?!

駱知玉今日也來了,她看著星艦後艙的飛行器空位調侃說:“雁雁,不如這次把飛行器也一起買了?”

經歷過緊急情況卻只能打車去找裴意的事情之後,尚驚雁就覺得確實需要一架屬於自己的交通工具了:“那還得拜托知玉你給我做功課了。”

駱知玉靦腆一笑,說出的話卻很豪邁:“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你挑個最拉風的!”

花非甜拉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和節目組眾人一起鼓掌,動作很是敷衍。

尚驚雁逗她:“是不是很想要?我借你開開?”

花非甜一點就炸:“我才不羨慕!”

她自己就有好幾艘星艦呢!

——其實,如果林月眠不站出來,尚驚雁原本做的布局裏,盛平沙同樣會倒臺於自己做的醜事。

她在系統的輔助下發現盛平沙似乎準備在節目的後幾天偷偷對花非甜的食材動手腳,本想在直播裏抓個現行的,結果更大的事情就發生了,花大小姐也就沒機會見識社會險惡。

事情沒發生也就沒必要再說出來,倒像是討要人情。

尚驚雁邪惡地留下了證據,如果以後有機會和花非甜再熟一點就說出來嘲笑她。

等節目組的人都下船之後,X71問:【雁雁,有個問題我想了好幾天,如果那天盛平沙沒有再度發起攻擊的話……你會主動去廢掉他的精神圖景嗎?】

它無法進入精神圖景,但畢竟全程旁觀,也能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麽。

尚驚雁想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但或許不會吧?】

當場反擊和為了別人去對另一個人動用私刑之間還是有點區別的,她不由自嘲:自己果真是法治社會裏很有道德的人。

X71若有所思,在自己的小本本裏有關人類道德觀又記了一筆,並且重點標記:雁雁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類,我覺得我喜歡雁雁的做法。

尚驚雁沒有星艦駕照,只能請代駕把船開走。游堯和駱知玉留在星艦上,和她一同返回藍河月。

過去的兩周星網熱熱鬧鬧、集體吃瓜,但對尚驚雁本人來說則是風平浪靜,所有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無限心跳》單元一結束,停更了一周,今晚《公主之陵》的第一集就又要播出了。

她靠在船舷上看玻璃外的宇宙,這個方向可以看到貝塔星系的星璇。在系統的地圖上,《暴風雪的女巫》播出期間,主星系的心跳值也被點亮了許多,光點連綿初成勢,如在星璇上覆蓋了一層淡淡薄紗。

主星系啊……

尚驚雁低頭,翻出了光腦上不久前收到的、來自林月眠的消息:

【我愛人想請你去首都星的聯盟築夢師大學做個恐怖風格講座,尚導有這個意願嗎?】

調整作息,打算以後都提前一小時到中午11點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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